5月23日，上海市公安局召开新闻发布会，通报今年来打击医保诈骗情况。记者 巩汉语 摄
医保的羊毛能薅吗？多起案例告知已涉嫌违法犯罪。
(相关资料图)
5月23日，澎湃新闻（www.thepaper.cn）记者从上海市公安局获悉，今年以来，上海市公安局刑侦总队牵头长宁、虹口、宝山等分局刑侦支队，在医保部门的密切配合下，接连打掉5个医保诈骗团伙，抓获犯罪嫌疑人50余名，查获各类药品3.7万余盒，有力保障了上海医保领域安全。
每月500元租借医保卡
4月以来，宝山警方掌握多条线索：多名参保人存在短时间内在多家医疗机构就诊开药的异常行为。警方进行分析后发现，柳某等人开具的药品明显超过药品说明书规定的用量。
对此，宝山警方在多地展开收网行动，连续捣毁3个涉嫌医保诈骗的犯罪团伙，抓获犯罪嫌疑人28名，累计查获待售药品3200余盒、病例卡70余本、医保卡40余张，初步查证涉案金额约160万元。
犯罪嫌疑人柳某等人到案后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。据交代，这些医保卡有自己的，有问亲戚朋友借的，还有花钱租来的。“敛卡人”一般会按照500元每月的价格由向“持卡人”有偿租用，后由“敛卡人”统一进行配药，同时，“持卡人”也可以选择按次“套现”。例如，某款原价约100余元/盒的药品，可通过医保卡以20元/盒的价格从医院配出，“敛卡人”直接按照40元/盒的价格向“持卡人”回收套现，“敛卡人”再以约60至80元的价格贩卖给“药贩子”，各环节人员逐级从中非法牟利。
经查，这些团伙成员分工明确，“持卡”人员有偿“转让”医保卡给“敛卡”人员后获利；“敛卡”人员即是“配药”人员，他们负责在老年人聚集的菜市场、棋牌室、社区公园等寻找“卡源”后，以“帮助长辈配药”名义冒用身份去不同医保定点医院，开具高血压、糖尿病、心脏病等需求量大的处方药；“收药”人员在不具备任何药品销售资质的前提下，按照低价进行收购药品后再贩卖给私人诊所、药店和个人买家。
在本案涉及的28名犯罪嫌疑人中，18人系非法出租医保卡、4人系非法租用医保卡、6人系非法收购药品，目前，该28人均因涉嫌诈骗罪被宝山警方依法采取刑事强制措施，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中。
个人购药量达药店3个月的进货量？
2023年1月初，长宁公安虹桥路派出所接到线索，称辖区居民方某从2021年起持本人及家属社保卡在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等地大量配药，在近一年的时间内购得150余种药品，共计近5000盒，存在药品去向不明、配药情况不合理等一系列严重不符合实际的情况。
警方查获的相关药品。上海市公安局供图
接报后，虹桥路派出所立即会同分局刑侦支队、区医保局成立专案组开展侦查。经查，方某所购药品的数量相当于普通连锁店3个月的进货量，远超普通家庭正常用药量。
随着调查深入，其背后的灰色购销链逐渐浮出水面，在明确了该团伙的组织架构及人员信息后，专案组于4月27日在全市多地开展集中收网，将孙某珍、柏某民等11人抓获，当场缴获各类涉案药品5400余盒。
到案后，孙某珍、柏某民等人对其通过倒卖医保药品非法牟利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。据交代，孙某珍在沪一直从事废品回收行业，在日常工作中孙某珍发现特定群体对于收购药品存在大量需求。在利益驱使下，孙某珍便伙同亲属孙某荣、孙某友、柏某民等3人利用回收废品的机会发展下线，并形成了包括方某在内的固定“药农”群体。“药农”利用自己本身患有的基础疾病前往医疗机构购买药品，然后再以零售价2至4折的价格倒卖给孙某珍等人，药品则会由柏某民通过非法渠道出售给私人诊所、药店和个人等买家，以此牟取暴利。
由于孙某珍等人平时生活工作环境都十分脏乱，并不具备药品储存条件，回购的药品往往被随意堆放。这就导致了大量药品包装盒存在挤压、受损的情况，如胰岛素注射液等药品因无法冷藏存储而存在变质风险，严重影响到了药品使用者的用药安全。截至案发，该团伙涉案金额达21万余元。
目前，犯罪嫌疑人孙某珍、柏某民等4人因涉嫌诈骗罪被长宁警方依法刑事拘留，方某等8人被依法取保候审，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中。
医院门口蹲点“回收”药品
今年3月，虹口警方接到线索举报，称有人在多个街道卫生服务中心周边回收药品。
经调查发现，以蒋某为首的一伙人在多个街道卫生服务中心周边蹲点，向就医配药完毕的老人回收一些治疗高血压、糖尿病、心脏病等慢性疾病的药物。回收价格往往在药价的40%到50%，均高于老人在享受完医保补贴后实际支付的药费。回收整理后，蒋某等人以每盒药加价1至2元不等的价格贩卖给上家朱某，再由朱某联系全国各地药贩子，根据不同地区不同药品的紧俏程度以药价的80%至90%出售给药贩子，从中非法牟利。最终，这些药再通过各种销售渠道重新流入市场，且以原价对外销售。据统计，近半年以来，累计发货160余次。
民警在调查中还发现，为了能在短时间内集中回收到某种特定的药，蒋某等人会在蹲守时通过暗示或明示的方式，指令老人去配这些药，亦或者通过调高回收价格引诱老人去配指定药物。
5月9日，虹口警方在上海和外省市同步开展抓捕行动，成功抓获蒋某等11名犯罪嫌疑人。此外，警方还根据线索对涉案药品流向外省市的渠道进行追查，抓获5名药品采购商，当场查获各类涉案药品29000余盒，总涉案金额逾300万元。
目前，犯罪嫌疑人蒋某等8人因涉嫌诈骗罪被依法采取刑事强制措施，另有8名犯罪嫌疑人因涉嫌掩饰隐瞒犯罪所得被采取刑事强制措施。案件仍在进一步侦查中。